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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正是高妈，她还是原来的样子，好像连白头发也没有多几根，只是身上的衣服更破了些，多了许多补丁。她迎上来，又怕手上脏弄皱了张起灵身上的衣服，慌慌张张地在身上蹭了蹭，道：“这怎么话说的，你说这么多年你去哪儿了啊，当初你弟弟都快难受死了，我们都以为你死了呢，还帮你弟弟给你……”

张起灵给她连珠炮一样的说，都没工夫张嘴，好不容易等她说完，张起灵才有空说了一句话，告诉她自己这次是和弟弟一起回的北平，弟弟的身体已经好转许多了。

高妈抹了抹眼角，道：“那我就放心了啊，这么多年我一直担心着呢，你说你弟弟那身子骨，你不在，他日子可怎么过，你当年托我照顾他，我心里一直难受，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住主家的事啊。”

这些事情是没办法跟她细说的，好在张起灵不吭声也不让人觉得奇怪，高妈说了半天，恍然大悟道：“哎呀，我都忘了请你进去坐，可这屋里怪脏的，得，您先进来吧，站外头更脏。”

迎着张起灵进了屋，张起灵总觉得哪里不对，高妈想笑，眼泪还是掉了下来，道：“是不是觉得这屋忒冷清？我老啦，不中用啦，人家说养儿防老，他妈妈的，谁想得到我生了这样的一个儿子，为他奔波了半辈子，到头来他为了媳妇能扔了我啊！还好我也不傻，留了不少私房钱，这屋子是我租的，我死也不出去，他们没法子啦，他们走了，临走前把我屋子里所有还能卖点钱的都带走了，幸亏我防着他们呢，把钱全缝在我的裤腰里，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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