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身体在他的手爪下不住颤抖。

-----正文-----

塞缪尔的心很难受地跳了一下。他低头下去，慢慢地再印上一个吻，终于忍不住出声了。他的喉管里发出一种被竭力压迫着的‘呼噜’ ‘呼噜’声，像是强制着咽下去什么东西一样，凸出的喉结剧烈上下起伏着。不久前的记忆慢慢苏醒了，像是渗入水中的墨滴一样慢慢化开。

人鱼并不记得当初在水箱中到底具体发生了什么：他清醒之际只闻到了克里斯血的味道，无助地围绕着他，像是水中一片痛苦的雾气。现在，在被唤醒的记忆中，那些细节全部慢慢浮出了表面... ...沉闷撞击声中大股大股的血雾翻腾，他的手爪是如何强硬地摁住对方无力挣扎的腰身；巨大的黑鳞鱼尾闪出冷酷的幽光，他的爱人的惨叫声在水中变得沉闷。垂死一般的痉挛在躯体上明显显露出来，因为剧痛而不断发抖，不断抽搐。

他的克里斯，那是他的克里斯... ...他从来都不想让他这样发抖，从来都不想。说不出的内疚接踵而至，人鱼的心中感受到了他从未感受过的痛苦，并且因此像狗一样呜咽起来。

往常塞缪尔如此难过的时候，克里斯一定会安抚他：金发的青年非常耐心，那双蓝绿色湖水一样的眼里透着说不尽的温柔，像月光，像是海水慢慢的涨潮。他会给自己一个吻，或者很多个吻；那些小而浅的亲吻印在他的前额，或者因为人鱼不住的央求而落在唇上。当吻离开的时候，塞缪尔仍然会痴痴地看他。人鱼也记得在某一个晚上，青年修长的手指慵懒穿插在他的发间，轻轻抚摸着他，让他微微收着肩膀，枕在自己的小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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