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归大地

-----正文-----

等了许久，门前渐渐传来喘息声，木门摇摇坠坠地开了缝，“吱....”，露出一位须发斑白的老妇人。耷拉的眼睫，皱纹横生的皮肤，一双小眼睛怔怔无神地看了我许久，“哈...是个...人啊...”，粗嘎的声音从唇缝间冒出，每说几个字都要喘上一口气。

我看着面前这身瘦弱残败的躯体，内心浮上一丝荒凉，顿了很久，才说：“你好，能给口水喝吗？”

老妇人听了这话眼皮微微一抖，凹陷的双颊之下露出一个诚心的笑来，“进来吧...我这几十年没有人光顾了，哎...”，缓缓侧过身让出一条道来。

我进了门去，屋内陈设简陋，檐角布满蛛网，家具腐朽破败，摆放也很杂乱。老人伸出手摸索着眼前的路，边说边走，“真不好意思啊...我这人眼睛不太好，让你见笑了”，她伸手摸到桌子，倒了碗水给我。

我渴得厉害，几口下肚，拿指腹随意抹净嘴角水渍，便息了声。

老人坐了会，重新挑起话题，“我眼睛模糊的厉害，这里常年也没人...先生，你...方便告诉我叫什么吗，我在这寂寞惯了”。

这一次，空气更加沉默了，老妇人的人影佝偻得厉害，这住处已经摧残了她的身体......

“小鸦”，我开口道，声音滞涩沉闷。

老人听到这，身体猛然一抖，想张口，却猝然咳了起来，“咳...咳...咳！”，尖锐的咳声充斥着这间小屋子。咳了许久，她慢慢缓过气来，“小鸦先生...小鸦，你能过来一下吗？”说到后来，竟带了些许哽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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