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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氧气面罩上因为我剧烈呼吸出现了一些细小的水珠，旁边心脏停跳监护仪发出均匀而平缓的滴滴声音。

这是我第三次进ICU，周围医生护士忙得脚不沾地，而时间好像给我开了0.5倍速，周围的声音无限拉长，眼前的画面是一帧一帧的，一段完整流畅地都凑不出来。

医生好像给我打了一针，我不太察觉得出，身体各项感官都不灵敏了。

我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母亲坐在我病床旁边，拉着我的手。

母亲泪流满面地质问我：“为什么啊！你到底为什么非死不可！？”

是啊，为什么呢？

原本看着头上布满银丝的母亲趴在我病床前心里产生地一丝愧疚没有了。

我侧过头不再说话。

重症监护室家属能进来探望的时间非常有限，母亲没等到我开口，时间到了。

我盯着天花板，脑袋放空，全部都是白花花一片。

第二天进来的是姐姐，我看得出来姐姐刚哭过，大概不想让我看出来，低着头不肯跟我对视。

“小妹，姐姐给你买了茉莉。”

她把一束开得灿烂的茉莉插进我床头的花瓶里，我心里在想，医生怎么会允许她带进来的？

我闻不见花香，但还是努力牵扯起唇角用口型告诉姐姐“真香”。

姐姐的眼泪夺眶而出，背过身不再看我，我伸手去够她，希望她再多看看我。

姐姐没回头，她走了，我听到了她强忍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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