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正文-----

慧伽久居深山没有驾照，方冷抖着左腿终于启动了他那辆破破烂烂的桑塔纳。前往卧佛山的路上没有路灯，弯曲扭转的盘山公路带着两人往山顶去。方泠的手终于不怎么抖了，他从屁股兜里掏出一个被压扁的烟盒，从中抽出一支烟点燃，右手夹着烟靠在打开的驾驶室的窗沿，他慢慢吐着烟雾，火星明明灭灭。坐在副驾驶的僧人几不可查地蹙了蹙眉，但教养极好的没有表现出来。

山上比起城市更加寒冷干燥，方泠下车时裹紧了身上的大衣，静谧的寺院不复白日香客众多的人声鼎沸，大雄宝殿前方的香炉透着零碎的月光散着烟气，各个院落门都紧闭，只从木质的门缝中透出一点微弱的供奉烛光。慧伽带他迅速穿过了前方的大殿，后方盖的整齐的三层楼房正是众多僧人的居住区。

在一楼的一间房前站定，慧伽把钥匙递给他，脸上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贫僧愿施主一夜好梦。”没等方泠点头道谢便快步离开了，方泠望向慧伽离开的背影，心中不免涌出歉意，毕竟僧人的作息时间刻板规整，大师估计已极度疲乏。

房间打扫的一尘不染，内有淡淡的檀香气，大小布局和刚来大城市的贫穷的打工人居住的单间差不多，二十几平的面积带一个厕所。他将行李箱拉进房间，也没想着洗漱，草草换了衣服便陷入了沉沉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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