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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肖灵再见到陆誉铭，是在十天后。

彼时他已经被王照送回松南公馆，在陆誉铭自残后的三天，他提出想见陆誉铭一面，却被王照拒绝了。

“陆总现在暂时不想见你，他希望你先回到松南公馆。”

没有看见陆誉铭接上手指和耳朵，肖灵没有一晚是安然入睡的。他总是梦见陆誉铭质问他究竟和朱小铭差在哪里，然后寂寥悲苦地捧着耳朵和手指远走。

他在梦里大声呼唤着那人，可那人听不见他的呼唤，越走越远。

他总是在此刻惊醒。

惊醒后看着空荡荡的卧室，他难以呼吸，而此时再没有谁为他抚背。他知道自己在这件事上做错了，他不该撒谎，不该篡改自己的回忆。

陆誉铭就是朱小铭，从来都是。

汽车的引擎声从远处传来，肖灵抬眼望去，他等着那扇车门里走出来人，等了仿佛半个世纪那么长。

陆誉铭从副驾驶下车，脚步稳健，衣着整洁，与往日并无两样，不过他的脸颊消瘦许多，脸色也不太好，几天住院的日子让他过得清苦，但看见肖灵后，还是向人露出笑容。

“肖哥。”

肖灵没回应，他专注地看着陆誉铭的左手，那人的手指被纱布包裹着，从长度来看是被接上了。

就好像目睹一只蚕宝宝孵化的过程，他觉得心的某一角正在被万千白丝填满。

“怎么一直盯着我看？”陆誉铭走到肖灵的左边，嘴角依旧挂笑，不见伤痛在他身体留下痕迹。“想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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