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很多很厚

-----正文-----

李火旺咬了死力气去下手，突然右手拽着他往前一趔趄，他才知道自己把诸葛渊的脑袋拧了下来，像捧花一样举着至交好友的头颅。

雪下得大，风刮得又猛又痛，他脑子一麻，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茫然转动了几下眼球，突然发现诸葛的面颊上沾了不少碎发尘土，有些狼狈的形容。

而他此时被固定在他的掌心里，双目微阖，似乎疲倦地休憩起来，无力兼顾仪容。这种想法让李火旺着魔地贴近那些污迹，伸手去又擦又捋，仿佛照顾一个柔弱婴孩一样地，带着些吊诡的细致。

等他做完这点心事，眼睛终于没办法停在污迹上，略一移开诸葛渊的脸，让他立时记起自己原本在做什么，恐惧让他虾子般弹起来，手还紧紧攥着，像是出可笑的哑剧一样刻板僵硬。但是李火旺显然缺乏这种自知，他只是格外慌张茫然地探视四周，头转上了几圈，神神叨叨，颇有一些仓皇的意味。

他原来是被魇住了，心里只是想着要把一个人给找出来，杀掉报仇，不然他没有事能一解心头恨。

但是在这逃离大齐斗法的路上自然是什么都没有，只不过有漫天满眼的灰雪和残灰搅和起来，一片片刮着人的皮肉，还有远方断续传来的刀戈声罢了。

就算他现在立时要找到那个脱了他躯壳的北风，此刻也得折返回去几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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