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指给你看那毁灭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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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的竖瞳缩了一下。他问:“小姐，请问您刚刚说什么？”与彬彬有礼的态度不匹配的是恶魔轰响回荡着的声音，好像大型车祸中轮胎剧烈摩擦地面、钢铁彼此撕咬，接着碰撞的响声此起彼伏。

死亡，或者它的前奏。

她像是没有听到亲人的喊声，继续向前一步，开口道:“我说，够了，那是我的……”突然有呼啸的风盖过了她的声音，她听不清自己说了什么——也许她都没能把话讲完。太冷了，声音好像都结成了冰，被风灌进身体里，把心肺脏腑都冻僵了。

眼前的景象天翻地覆，亲人的尖叫重新回到她的耳畔。无边无际的黑暗突然被掀开一条缝——地狱火海涌动在眼前，尸体烧焦和腐烂的味道冲入鼻腔。她忍不住呛咳起来，而后感觉口中有鲜血喷出。

原来风声来自自己被切开的喉咙。

思绪被剧痛搅成一团。她最后听到的声音是全身骨骼碎裂的声音，或许还有亲人的哭声……脑海里却闪过老鼠被狗狗们咬死时短促细微的悲鸣。

意识再次恢复时，眼前是灰白的朦胧光线，除了自己，目光所及空无一物。她无法判断自己身在何处，甚至对自己的身体也只有若有若无的感知。她恍惚觉得自己正在漂浮，又觉得自己仿佛坠入深海，被温暖和麻木一点点包裹。

是的，温暖。从神经末梢传来麻酥酥的暖意，好像轻抚狗狗的脑袋。她眯了眯眼睛，转头看向应该是自己手脚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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