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死了，死前回光返照。浑浊的双眼，终于恢复一丝清明。看见榻旁的星瑶，先是疑惑，接着像是恍然大悟般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她巍巍颤颤将枯枝般的手复上星瑶的手，枯槁的面容带着愧疚：“你长大了，很抱歉，我不是一个好娘亲。”

星瑶摇了摇头：“没有的事，你是有苦衷的。我知道你是爱我的。”

手里突然多了一块东西，星瑶紧紧握在手心。

琉璃好似陷入了回忆中。

她笑得一脸幸福,一边握着星瑶的手一边说：“你爹叫陈乔，是个书生。”

星瑶默默地听着，眼泪不住的流淌。

“我遇见他的时候，他还不知道我是狐妖。见我被一群流氓欺负，硬是逞能把我护在怀里，差一点就被打死了。”

“他饱读诗书，你的名字就是他给取的。”琉璃咳了几声：“陈瑶......雪花联玉树，冰彩散瑶池......”琉璃激烈地咳了几声，眼睛又开始浑浊起来：“乔郎......乔郎......你来接我的吗？”

星瑶擡起头看着四周，并没有看见她口中的乔郎，她的爹。看来她娘濒死，进而产生幻觉了。她爹恐怕早就投胎轮回了吧？

“娘......”星瑶扶起琉璃，紧紧抱着她。她舍不得，才刚刚认回娘，就没了。

时间到了，谁也没办法阻止死亡的到来。怀里里的人没了呼吸，体温逐渐变得冰冷。

妖魔死后，会退回原形。星瑶抱着琉璃，在距离狐族领地有些偏远的地方，将琉璃埋了。那里曾经是她的衣冠冢，如今才算真正和陈乔葬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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