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枫林晚,任真心里轻松一些。
他总担心在关键时刻,南晋会从背后捅刀子,将自己置于绝境。虽然迟早要翻脸,但就目前而言,他的地位还是虚的,倚仗女帝器重,手里并未掌握真正的权柄。此时暴露身份,只会前功尽弃。
有了这场重创北唐的杀人案,相信南晋对他放松警惕,暂时不会撕破脸皮。尤其是大战即将爆发,南晋需要他以转运使身份做内应,双方各取所需,相安无事,应该不成问题。
至于在战场上,任真如何取舍,又如何跟南北两朝斡旋,都是后话。
第二天清晨,吹水居门前热闹起来。府里的下人热火朝天,忙着搭建高坛,摆设桌案,准备迎接来旁听的儒生。
按上次早朝的五日之约,今天正是任真兑现诺言的日子,他要登坛讲学,在京城群儒面前,讲解《春秋》精义,证明自己的儒学造诣。
任真夜里美美睡了一觉,起床后精神饱满。洗漱完毕,他穿上一身整洁儒雅的书生袍服,头戴纶巾,气度翩翩,颇有名士风范。
待到日上三竿,估计想要围观的儒生在外面到齐,他手持羽扇,大步流星走出府门。
“好家伙,这么多人!”
推开门,人山人海的大阵势映入眼帘,令他暗暗咋舌,“他们还真给我这个小先生面子,不知是来诚心求学,还是想看我当众出丑……”
事实上,自从那日散朝后,任真筑坛讲春秋的消息便不胫而走,传遍整个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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