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心上人已经死了。

-----正文-----

郑坦倾耳里好像轰然一声锐鸣，一颗心如坠冰窖，目眦尽裂，抖着声道：“意习…你…什么意思…你若恨我…我去死便好，你明知道我已遣散司众…”

曲意习突然呕出一口血，郑坦倾失了声，急颤着手去擦，却始终擦不尽。

曲意习咳了几声，轻声道：“你现在…痛苦么…”

郑坦倾感觉自己只有出气，已无进气了。那颗被冻僵的心尤嫌不够，从内里碎裂开来，一只无形的手撕扯着那破碎的心的血肉。残忍地、无情地、锋利地、如凌迟般地撕扯。

曲意习目光在郑坦倾的脸上停留。郑坦倾并没有意识到自己那张颓败的脸上已经布满泪水。

怎么会不痛苦呢。

痛苦得恨不得立刻死去。

不对。本来是打算束手就擒，安然赴死的。本来就该死了。意习也想看我死。本来该让意习看着我死的。

李无邪带一群小子来杀我，那让他们杀便好了。

为什么。

为什么意习不愿意看我去死了。为什么意习不愿意好好活着。

这是报复。

这是报复。

这是报复。

郑坦倾婆娑的泪眼里泛起了恨意。

曲意习开始急促地呼吸，双眉痛苦地蹙起，因咳得泛起泪花的眼睛里却带上了快意。

意习不愿意活了。她明知道我的心。她恨我。她真的恨我。她这样报复我。

曲意习全身微颤，五官开始扭曲。

那凭什么我要就这么去死。凭什么世间独我一人痛苦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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