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故事结束之时，每一个人都是他自己的圣人与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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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霍华德最近的一封电报费了洛夫兰德不少功夫，他先是在写字台上用铅笔做好草稿，反复对比几份腹稿的成果，避免可能产生的文字上的纰漏。

这不是一份轻松的活计，尤其对于清晨的五点而言。洛夫兰德坐在写字台边，借着前夜的旧茶提神醒脑，背后的床上是仍在睡梦中的年轻少爷。

他想不起来这孩子是怎么和他睡到一起的了，在长谈的末尾他们都意兴阑珊，洛夫兰德向来无用的安眠药片却好像在此刻一齐生效，睡眠来得酣畅实在，直至天光大亮。

当他再度睁眼时，那孩子就像一只小猫般蜷缩在怀中，均匀的呼吸，夹杂着轻微的小呼噜。他柔软的额发揉进他的颈侧，像温暖的巢，洛夫兰德伸手拂去发间带来的轻微痒意，指尖触及到一片光滑和冷。

他遥想起那些流传在地下俱乐部的浪荡形容，有人将头发比喻为东洋女人的第二性征，风月场上的女人用昂贵的脂油保养她们的秀发，她们将头发盘成形状各异的发髻，并用金银与珠玉装饰。一场风雅的性事往往由女人展示自己的头发开始，鸦黑的发缕散发着独特的馨香，在指间如灵蛇般滑动，伴随着那些发生在闺房间的香艳秘闻，宛如一条承载欲情与欢爱的河流。

罪恶感及时打住了洛夫兰德产生更多的遐想，他将注意力重新放到回复霍华德的信件上。他无法全然诚实地告诉他正在发生的一切，他试图虚构他们仍在小玫瑰庄园内的生活，添加一些令人难以生疑的细节，以此掩盖真实的生活。在细节处理上，他抹去文字间流露出的多余细节，以免多心的旁人从中窥探端倪：他和年轻的少爷走得太近了，他们之间没有多余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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