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我还在回忆

-----正文-----

姜苇，姜苇

姜苇走在黑黑一条小路上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急切叫喊声。

思维可以运转，但很迟缓，像在用牙签捣糨糊，既想不起半夜在户外行走的前因后果，也想不起对方究竟是谁，只知道声音很熟悉。

身体不受控制，双腿沉重到像灌了铅但甚至无法停下来喘口气。机械地交错迈步，只是一个劲往前走，缓慢地把身体送往路尽头。

清脆的人声越来越响亮，带了点喘气声。

那我等他追上来算了。

这想法从乱麻般的思绪里挤出来，姜苇立刻放弃了尝试，懒得再争夺身体的控制权。

她有点好奇地打量四周，但视线不能往上也不能往下。只看得出左右雾蒙蒙，介于隐约可见和漆黑之间，正前方悬着一个朦胧的光点。地上湿答答，走动间带起水声。

应该是暴雨后低温积水，雷电引起这片区域的路灯跳闸。很让人熟悉的场景。

思维仍然迟滞，熟悉感仍然不知从何而来。而声音此时已经近得足够清晰，近到身体下意识准备迎接从身后来的一记轻轻拍肩。

但没有等到。

声音停在原地，重复间委屈意味越浓。“你不认识我了？”

姜苇的内心对这种自来熟攀关系的举动毫无波澜，脚步不停，丝毫不为所动。远处人造建筑的轮廓依稀可见。

她突然想起路尽头的建筑是家，那个朦胧光点是为自己留的灯光。而自己正走在2003年那场号称千年一遇的大雨里，雷电和降雨彻底摧毁了城市的信号交通，人在原地孤立无援。她在一个世纪前修建的机场里被困了两天三夜，而她此行原本是为了去赴一场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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