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之前一直只是在走呢？”木兔说，“下次跑起来吧，赤苇。”

-----正文-----

完美吗？

赤苇抬起双臂时，仍在思考着这个评价。他并不认定自己在排球上天赋异禀，更不认为方才的那一球有任何的特别之处。非要说起，只能是“合适”。不过是合适的时机，合适的角度，连卖力也只能说恰到好处：绝不偷懒，也绝不过分热情。这样的平凡、中庸对于那个木兔前辈来说是“完美”的吗？

赤苇姑且没有得到答案。他的手指在触摸到排球的那一瞬间便将它推抛出去，目光却一直追随着木兔光太郎开始助跑、跳跃，挥臂扣杀。毫无重负，毫无多思，那样熠熠夺目。或许无论瞧上多少次，他都仍旧会在听到排球扣落的闷响时为此轻轻地颤栗。那种快乐的颤栗时时紧攫着五脏六腑，牵动着他的双腿，让他迄今为止如此罕见地主动朝什么人大步走去。他想为那样的攻手托球，他知道。这是他为数不多的渴望，它忽然从沉睡中苏醒后，便用利爪死死钳紧了他的心跳，再没有放过他。随后赤苇便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视线，仰着头，注视着微微颤抖的指尖：那上面还残存着一丝如夏日清池一般浅淡的记忆。头顶那束柔和的灯光像一枚排球般落在他掌间。

木兔光太郎自然还不知道赤苇是何方小卒。没什么好指摘他的，尽管三分钟前他再次把赤苇的名字念错了。赤苇屡次的纠正越发无力，最后干脆连自己都当成一阵无用的耳旁风。不过，他并不恼怒，或者失落；正相反，他仍在为木兔在部活结束后直截了当请求自己托球的率直而惊讶。自然，还掺杂这么些喜悦。过了好长一段日子后，木兔常常提及当年的灵感，得意地吹嘘这是一种上天的指示。赤苇难得不反驳他的迷信，简洁地赞同道，是的，木兔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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