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故事

-----正文-----

“笃笃笃”

莫三妹的房门被敲响，他揉揉眼睛，从床上爬起来。

莫三妹在心里把门外这个扰他假期清梦的的王八蛋凌迟了千万遍，然后趿拉上拖鞋，挪到门口。

屋门打开，他看着红着眼眶的少年，把脱口而出的脏话咽下去：“谁他妈——你怎么了？”

马虎往前走了两步，突然把脸埋在他肩窝：“我爸……我爸没了……”

莫三妹怔了一下。

然后少年是压抑了许久，终于爆发出来的声嘶力竭的哭声。

莫三妹没像上次那样把人推开，而是轻轻抬手拍了拍少年的脊背，叹了口气。

马虎他爸的葬礼是莫三妹给张罗的。

其实算不上葬礼，因为也没几个人来送行。他只是重操旧业，给这个男人体体面面地收拾了一下，然后葬在了那个墓地。

马虎红着眼睛看着父亲的棺木被埋起来，他坐在莫三妹身旁，突然说：“三哥，我不觉得你不吉利。”

莫三妹闻言，看了他一眼。

少年吸了吸鼻子：“我知道这四个月你为什么不理我、不想见我，可我没觉得你不好。我觉得，能遇见你，是我走了大运了。”

他曲起腿，双手抱着腿窝：“我以前不信什么命运，可有的时候也觉得自己命不好，直到遇见你……三哥，虽然你凶，可除了你没人对我好了……我一直把你当我亲哥，甚至、甚至当我爸看的……”

莫三妹闻言沉默片刻，说：“那天在医院，你走了以后，你爸醒来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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