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uses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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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生攥着领口，坐在铺了黄绸子的贵妃榻上，因为紧张，坐得很直。这时一把青葱的声音忽然从面前的画架后传来，一点上位者打娘胎里带来的严厉，“脱光”。

良生身子狠狠一抖。他十五六岁，一头半长的黑头发不扎起来的时候将将扫过脖颈，皮肤很白，是不该出现在一个奴隶身上的那种白，小巧的一张脸，抬起来的时候很轻易就能看见那双水汽弥漫的黑眼睛。他怯怯地望着前面叫，“二少爷……”

画架背后的那道声音又响起来了，有点凶，“快点，”那个被叫做二少爷的催促他，“又不是头一回。”

像是被押赴刑场的犯人，良生这才扭扭捏捏地开始解衣裳扣。底下那双黑粗布鞋已经被被蹬掉了，踩着菱角肉一样白净的一双脚。他知道，二少爷这是又要画那些不正经的画了。他从前是他的跟班，二少爷去留洋学的是美术，暑假一回来，就老是拉着他在大白天也关紧的门里，画光身子的画。这一回，二少爷在他脚下摆满了花，万紫千红开得正好的牡丹，热烈地簇拥着他。

良生磨蹭着脱了小褂，露出里头纤细的身体，洁白贫瘠的胸口颤抖着打开，还来不及藏，立着花骨朵一样小而粉嫩的乳尖。

画架后，二少爷的视线从他的细脖颈一路逡巡到腰际，“裤子，”仿佛只是打量物件，“怎么还要我说，也要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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