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们今夜凯旋而归。也许他们再无可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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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天山从噩梦惊醒，下意识唤声“灵儿”，附近女声传来：“她不在这里。”

由于亲口说“她已上战场并且很可能有去无回”实在残忍，恩和其其格只能这么模糊交待。

“她有危险……”贺天山挣扎着要爬起，一身伤却将他结结实实摁下去，伤口再度撕裂。想到他们都在前线拼杀，少年咬住下唇一声不吭。

“哎你别动啊！”恩和其其格连忙上前。

“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这话可把恩和其其格问住了。

也许他们今夜凯旋而归。也许他们再无可能回来。

沉寂片刻，贺天山意识到这问题不妥，遂向她道歉：“让您为难了吗……对不起。”

“没事没事，你好好养着，他们会回来的。需要吃的喝的吗？”语毕，恩和其其格发觉这是除了过去为授课的必要对话外二人交流最密集时刻。当年直至贺天山小学毕业，身为老师和接送人员的她都不太了解这名学生，只知他极度内向，沉默寡言，甚至相当懦弱，又因特殊身份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朋友，只一个劲学习。

而这样一个人，被巫狼冷漠相待多年后，竟勇敢挺身而出挡下大灾难！

贺天山的回答让她回归眼前：“嗯，实在没力气了，想吃点东西……然后得麻烦您扶我去大帐，我要等他们回来……”

恩和其其格暂且不管后一句话，将食物热好，与热茶一道端上，又听贺天山问：“老师您当时，为什么带头冲过来？对你们来说，让我死在那里，才是最好的吧？作为敌人，别心慈手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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