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碎了,月也栽了。”
-----正文-----
周野从店内踏出,挨着墙沿拐入深巷,倚在斑驳砖墙,往地上掸了烟灰。他两根修长的指节缠住烟卷,像两片冰冷的月。我蹲在地上,抬眼瞧他,他藻黑的发好似诗人被打翻的墨台,一只会写字的乌鸦铺开翅膀,盖住两颊。
周野低头嘬烟,烟雾顺着他的鼻尖爬上喉头,往肺腑缠绵一遭,又尽数腾出。周野用后脑抵住被爬山虎环绕的陈墙,他悬在脸颊两侧的头发褪开,露出青白消瘦的面。周野目沉,沉得像后院深不可测的井,我总想伸手去摸,瞧瞧能否从他那汪深邃的秋潭里,捞出一片海。
那海会是涩的,还是凉的?
周野总沉默不语,多数时候,他靠着土墙,透过古树茂盛枝干层层叠叠露出的一点缝隙,来窥探蓝天。周野有时不忙于吞云吐雾,他只用那两瓣月缠着烟卷,盯着天空发呆,等烟灰燃到指节,才猛然惊醒。周野会从兜里掏出一块金属箔片,将烟头按在上面。等烟熄灭,又翻出一张面纸,将烟包好,置入他店前的垃圾箱内。
周野的箔片是新的,烫痕也是新的,很圆,像东山禅寺念经和尚头顶的戒疤。我想那一定很疼,有回我在地上捡着半根没燃尽的烟屁股,用食指去碰它,烫的我眼角滋泪,往外跳开数米。
好几回我都想问问周野,和尚还有金属箔片分别做错了什么,才要受此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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