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回来吗?
-----正文-----
麦桥,我的故土。
我三十岁前要回到这里,像离家的孩子重归母体。我要跪下,膝盖埋进她柔软的褐,乳房贴在她芬芳的郁,我要用四肢拥抱她的坎坷,吻她黑黝的土,抚她青绿的草。宽恕我吧,宽恕一个叛逆的孩子,颠沛流离。
我的哭啼必然难听,像一阵悲鸣的风,穿过石窟掏空的心,可是麦桥,这样长久的分离,叫一粒嗷嗷的麦芽,如何不为一株童年的葵,撕心裂肺。
唤我的名吧,麦桥。把我的名字说给一段树荫,让飘零的枯叶捎信,藏在鸿雁的绒翼下渡过江阴,叫江南的风灌入我耳。
“幺幺,幺幺——”
我是你痴痴的儿呵。我在长江以南数十年载的服役,重复用单车车轮滚过相同风景,重复消耗墨水,吞食纸质森林。我的单车旧得只能拜访几个固定建筑,连去往最近的山丘都令他哐哐抗议。
某天,霜降下了整夜的雨,他生锈的铁链终于再不能运转,他干瘪的车胎也老得患病,他破碎的骨骸,被遗忘在杂物堆里无人问津。
我七岁前住麦桥底,观察蚂蚁,观察蜻蜓,观察一只蚂蚱,跳进麦河。我趴在草里,贴着褐土,听见蛐蛐在我耳边低吟,它躲在芳草最深的根里,我瞧不见它,但我知道,它就在那里,唱一支春天的降临。
那时在比遥远还要再远些的地方,就会有人唤我姓名。我软糯的名字绕着村道,划过田埂,钻进邻居阿婆晒的棉被,传给地里耕作的农民,年迈的黄牛哞哞叫唤,村头的花狗就汪汪呜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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