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是生命的结束,也是痛苦的开始。裘瞻博并不像母亲对父亲那般着魔。尤其是在他亲眼见证父亲完成一个利落的纵身一跃之后,母亲面目狰狞地揪住儿子的衣领,似一只受伤的母狮极其悲恸地朝他哀嚎。他依旧清晰地记得,他站在七楼的阳台向下看去,母亲趴在裹着鲜血与脑浆的尸体上。
母亲的丧夫之痛未能从无动于衷的儿子身上获得释缓。她好像突然发现心中的信仰,又突然失去了信仰。为了弥补内心庞大的空虚,她急匆匆地投奔至犹太人的怀抱中。儿子知道这种行为于事无补,母亲是病急乱投医了。
父亲的存在曾是维系母子感情的纽扣。随着身体逐渐变大,这件衣服不合适了。扣子不仅崩开了,还弹到了地上。裘瞻博没有拾起,而是看着它碎成几块儿。他知道有不少人指责自己的无情,也知道他们更多的是畏惧一个过分冷静而显得冷血的孩子。
不得不说,无论外界的善意到底有几分真假,他们的揣测和抨击还是让当事人在葬礼上流了几滴眼泪。他们看到小孩的眼泪,心底满足地认为是办了一桩感天动地的好事。小孩和大人不同,而裘瞻博与他们更是不同:他越是悲伤,则越是冷静。这几乎是一种天生的本领。
他之所以感到悲伤,并不是因为父亲的死亡,而是无人在意他在父亲死前所说的预言。而且,连一向关注父亲的母亲都以为这是儿童的戏言。全世界,只有他一人看见了父亲在世时留下挣扎的痕迹。这封父亲给予儿子的血书,无疑是一种楚门式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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