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行明正在气头上，无论是气势，还是神态，他更像是他口中的歹徒。被教训一顿的徐小云不仅不怕，反而淡然地望一眼阳台，暗自猜测一个成年男人摔下去的存活概率。他的躯干可能会像一滩烂泥巴，“啪”地一声粘在地上，剩下零散的四肢似一根根火箭发射到不远处，而一颗滚碌碌的头颅则像一个皮球被小孩踢来踢去。

可怜的小狗，徐小云暗叹道。她慢慢走上去，自顾自地拉开潘行明的飞行员夹克的拉链，然后钻进他的外套里。她搂住他的腰，侧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像是一团黏糊糊的肉馅包进了饺子皮里。她并未因为后腰的空荡而感到失落，她正忙着吸取他健康的体魄和温暖和体温。她抱了好一会儿，感觉身体暖起来了，好似凄凉地说道。

“我饿。”

打脸的时刻来的如此之快。潘行明曾心如玄铁下的决定一点都不抵清脆的两个字。他早就知道徐小云抱住自己是有企图的。她的手正在不停地扯弄他背后的塑料袋。她想要的是里面热乎乎的早餐，而不是冷冰冰的他。

“你就会装可怜。”

潘行明的语气明显比之前缓和多了。徐小云暗喜。她擡起头，用下巴抵他的胸前，说道。

“我昨天只喝了酒，什幺都没有吃，晚上又被你干了那幺久，肚子又疼又饿。”

潘行明垂下倨傲的头颅，低头看见徐小云脸上的疲倦。他暗叹一声，犹如一只瓮中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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