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音机放着Green Day的Pollyan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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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音机放着Green Day的Pollyanna，充斥着朋克乐队主唱人到中年对他曾经批判的生活那温暖的留恋，唱着活着真好这样的slogan，周知栩躺在床上，吊扇快速地转着圈，转得头很晕。他不清楚是不是错觉，每次自慰完，房间里都会有浅淡的情爱后的味道，那暖融融的，令人想蜷缩在被窝里的气味。他轻笑一声，人到三十岁，还在这里故作姿态，为着没有未来的恋爱伤心，像十七岁的孩子。倾城之恋里范柳原对白流苏说，只有年轻女孩子才适宜低头。周知栩侧头，对上那面全身镜，他的眼睛很清澈，开会时穿的西装有点大，像陷进一张薄薄的毯子，面色苍白，发丝贴在额头上。

他不乏追求者，yellow fever的趋势蔓延到同性恋群体，作为被压迫者，压迫更弱势的群体，人类的劣根性。他们认为亚洲人更软弱，好拿捏，喜欢这种群体的“特质”。周知栩叼着烟，挪动身体，靠在墙边，注视着镜子，从兜里掏出打火机，一闪而过的火苗，蓝色的。他像个白痴，下半身什么也没穿，两条光溜溜的腿，上半身穿得像下一秒要去参加联合国会议——夸张了，但足以说明问题。

已经两天了，威廉没有联系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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