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是大地的冷意和雪松的香气。

-----正文-----

【第四十二章】

天外天，小室峰。

这两年多的时间，莫棋宣都在峰顶闭关。如今的他，已经是半步剑仙的修为，但是离大逍遥巅峰，还差点什么。杨慧许久未曾看他练剑，便跟着要来。莫棋宣找了块高高的山石，扯下自己的披风铺好，然后双手举着她的腰，把人放到石头上。

“此处风雪不会扰你。”

杨慧在石头上坐好，裹紧斗篷。

她此时才发现，玉剑不同以往。那剑本是莹白如玉、通体无瑕的，可如今却多了一道血痕。这是当年伤她的那一剑。他的主人刻意没有擦拭，使得鲜血渗透玉剑肌理。杨慧不通剑道，是以很难想象莫棋宣每次拔剑的心情——

玉剑染血，剑心有缺。

这便是他迟迟无法入大逍遥的原因。

杨慧看了会儿莫棋宣，又拿出袖中的符玉。使用符玉的方法很简单，只要取她一滴血，这滴血便会慢慢浸透玉质。等到它彻底变成一块血玉，就是这个魂魄离体、她回家的时候。她已经喂了血，符玉上出现一个红色的圆点，它每一天都在扩大。

我还有多久时间？杨慧心里估摸着。

不远处，莫棋宣的剑气如浪，又凝聚成剑意，掀起漫天飞雪，却分毫不曾吹到她这里。杨慧安静地看着他，眼中生出无限温柔，她想：我是真喜欢他，比我自己想的还要多些……莫棋宣回头看她，正好捕捉到那一瞬的缱绻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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