绞,自由
-----正文-----
宁恕最终也没给孟宴臣任何的承诺。他还挂了一丝丝不安在那较劲。
他是人生经纬上打了结的丝,固执地绕在时间的梭子上不肯下去,梭子还在走,他的头绪还停留在过去。父亲的仇,母亲的仇,他的仇,家被砸的仇,姐姐被欺瞒的仇……一件件都报复了,结解了,可他那条线交扭着、绞着,失去了弹性,直回不去。
他的病是好不了的。
年少的时候有过很纯粹的真心,但是当他咬着舌头直挺挺倒地后,送出去的真心就被人扔进了枳句上,流言的鸟儿在上头筑巢,编织着一巢接一巢的笑话,宁恕成了可怜的人,茶余饭后可讲两句的人。只有蔡凌霄一直肯陪着他。
可宁恕心头只装着恨,这恨意深深,占据了他所有的感情,最后把蔡凌霄也逼走了。蔡凌霄怜惜他,因而爱他,因而等着回馈,宁恕馈还不起。孟宴臣也是。他们之间本就不纯粹,掺杂交易的起始,他的刻意勾引,酒后乱性……从一开始人和地产和国坤集团有了交集,他就把目标对准了孟宴臣。只是没想到对方比他预料的更容易上钩。大概在精神的黑洞里待太久了,喜欢被人钓着上岸。
宁恕端起电脑旁的一杯酒,放到鼻子下嗅闻,麦芽的甜味,矿石的气味,青草香,波本桶的木头香……孟宴臣去酒吧,点的总是这一款威士忌。宁恕不懂酒,孟宴臣似乎也不太懂,他对一切富有阶层的礼节与品位都了解,又对一切都兴趣缺缺,和宁恕一般,酒只是拿来浇愁与工作交际的媒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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