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送了敦一个礼物,一个被终身标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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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好痛…饶是对疼痛几乎麻木的他依旧感到了撕裂灵魂般的疼痛。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阻止后来者的入侵,掺杂着酒气的紫藤花淡淡的气味被茶香裹挟,混杂的信息素像针一样扎着脆弱的神经,他在剧烈的疼痛里挣扎着,手指紧紧攥着床单,从喉咙深处发出痛极了的闷哼。属于太宰治的气味在快速淡去,他却只能曲起腿用脚跟无力地击打身上人绷紧的大腿肌肉。“不要…别进来…痛…”冷汗流进眼睛里,他眯起眼睛,低着头痛呼,全身剧烈地颤抖着。
中岛敦动作顿了一下,不过只是一瞬间,来势汹汹的欲望再度冲上大脑,卡在他腰间的手用力地在皮肤上印出指痕。仅剩的理智和温柔不过腾出一手摸着那人瘦得能看见脊骨的后背以作安抚,同时下身却毫不留情地用力挺入。
完全进入的时候芥川已经被疼懵了,大睁着眼睛嘴唇颤得说不出话来,他只感觉自己被粗暴地劈开,连带着精神上失去归属的痛楚,逼得他快要流泪。他再也感觉不到那丝若有若无的酒香了。大脑迅速地忘却,连气味都记不清了。他迫切地像要寻回自己的风衣,如今已经不止是武器,更是一段飞速退却的记忆和依恋。
太宰当初终身标记做的草率,没有征得同意也没有向omega保护协会作任何申请,他的所有与爱相关的行为都几乎等同于强暴。但芥川一言不发地全盘接受了,哪怕过程痛苦不堪,哪怕事后没有任何的安抚,哪怕他在之后的训练里被一脚一脚踩在腹部的痛楚和鲜血里才知道那里曾经有过一个小生命的拜访。在太宰叛逃后,森鸥外多次劝说他洗去标记,但他没有同意,只是每次的发情期最厉害的时候请假两天把自己反锁进房间,不吃不喝地蜷缩进那件黑色风衣里,靠着一点近乎于无的Alpha信息素的安抚默默挨过去,稍微清醒便又重回工作。他保留着标记,也在期待着被找回,也曾在发情期致命的潮热里想象被那人抱在怀里温存。可从来没有,见面只会在战场,伴随着嘲讽、打压和欺骗,太宰似乎忘记了自己曾经标记了一个omega,擅作主张地霸占了那具病弱身体终身使用权。
今日收到消息,让他等在曾经二人完成标记的房间,他便天真地以为太宰记得自己的发情期,只不过从前立场不同不方便行事,等到如今港黑和侦探社合作才有了正当理由找回自己曾经omega。
太宰确实记得,因为他送来了一无所知的,被喂了催情药物的中岛敦。那是自己依照太宰先生的要求只穿了衬衫坐在床边,看清来人时手刚碰到挂在衣帽架上的风衣便被白虎扑倒在地,风衣掉在了地上,他被叼着衣领扔到床上,老虎的尖牙刺破了脖颈两侧的皮肤。
一顿舔舐和啃咬,直到衬衫破破烂烂不成样子,身上全是青紫和血痕。老虎毛茸茸的脑袋在他颈边磨蹭,他伸手去推却纹丝不动。他的全部底牌就是他的异能力,没了罗生门的他只剩下病怏怏的身体,哪里敌得过全身筋肉的老虎。好在混乱的前戏过后虎化逐渐消退,只剩下紧盯着猎物的竖瞳、肌肉暴起的四肢和恐怖的粗壮的性器。
地上静静地躺着那件黑风衣,像一团被冲上岸的海草。芥川徒然地伸手去够,一边承受着宿敌狂风骤雨的侵犯。他再次被强暴了,不过是他自己卸下的盔甲,两次都是,为绝对的服从和信任付出的代价。臀肉被胯骨撞得没了知觉,穴口被撑开到恐怖的程度,被迫吞吃着粗长的肉茎。脸颊泛起潮红,额发被汗湿黏在一起,好痛…好痛…更可怕的是内心的直往下坠的空虚感,好像被无边的黑暗吞噬,空气里浓郁的紫藤花和茶香也化作致命的毒药。
竭力伸长的手臂显得格外纤细,目标离自己还有段距离,不过几公分却远得像天涯海角。那件风衣和风衣的主人是他永远都无法割舍的长在心口的肿块,是吸引他孤独灵魂的磁场,是一切痛苦的来源又是所有的慰藉和欢喜。张开的手指绷紧又皱缩,磨得软烂的穴道被狠狠地碾压过腺体,他全身战栗着发出一声惊喘,头仰起又倏然坠下,鬓发像丝绸一样散落。宿敌炙热的身体还压在他身上,健全、有力,轻而易举地得到他毕生追求的一切还不知满足……或许也正是因为他并不渴求太宰先生才不吝啬施予,他感到心里刺痛了一下,又咬着牙尽力伸手,在欲望和疲惫的深海里向前摸去,跌跌撞撞的样子像个盲人。
他闭了眼,因为忍耐呻吟而把嘴唇咬得发白。在试图摸到那人气味的距离里,他悲哀地想,在那人身边的永远不是自己…像一个无形的结界,只抗拒他一个人。不过他也习惯了站在黑暗里,只悄悄投去一线目光。只是看着那人抚摸人虎的头,笑着和他说话,指尖总会轻轻痛一下,然后快速传遍全身。他感到胃里痉挛,一阵一阵地反酸,酸水渗进肺腑,呼吸也感觉在痛。
虽然从前在那人面前只有无尽的折磨,但只要想到有朝一日能站在他身边,能看到结界那一头的风景,就感到安慰和满足。而如今,他被最尊敬的人抛弃后又随随便便地拾回,像玩具一样扔给他的新学生。他憎恨人虎的莽撞、幼稚、近乎惹人厌烦的善良…最为可恨的,他是个好人,很好很好,哪怕是自己也能时不时在那双眼睛里感觉到对生活的期待。这家伙好像有过滤悲伤的能力,让周围的一切染上阳光的色彩,而自己就像是漆黑的影子,哪怕再强,也只是背景。其实他在人虎面前,总是有些自卑的,他不讨人喜欢、不擅长说笑、无趣且冷血、无用的能力、破败的身体、受限的性别……他只能咬牙用暴力来掩饰,好让自己看起来体面一点。
硬要说起来,这家伙也是受害者,两个傻乎乎的学生,被老师耍得团团转,偏偏其中一个还怀着念想,竭力为那人开脱。
就快碰到了,只差一点点,他半个身子被顶得探出去,上身悬空每被冲撞一下就脱离床面一点,他浑身抖得更厉害了,嘴唇被咬出血来,终于忍不住随着冲撞浅浅地哼吟,眼前有更为重要的事,便也顾不得羞耻。
他没有成功,就在指尖碰到的那一刻,身上人越过他先一步拿到了那件风衣,性器随着往前够的动作进到了前所未有的深度,顶得他惊叫了一声,下意识地抓住那人的手臂,却被反扣住双手被迫上身后仰,以骑马一样羞耻的姿势挨操。风衣被随意地向后一扔,芥川偏头睁着眼睛看着那道黑色的弧线,睫毛轻轻动了动,随后阖上眼,随着身后的顶撞摇动。
被顶进生殖腔的时候,哪怕已经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还是以生理性的颤抖和喉咙里的痛呼拒绝。腔口的软肉脆弱无比,在极度的疼痛和酸麻里收缩着,企图把入侵者推出去。“好疼…好疼…不要…”他睁大眼睛求饶,不管不顾地想逃却被虎爪强行按住,精液一股一股地灌进腔体,他感觉自己像个承装液体的器具,没有丝毫尊严。老虎的射精时间很长,头部膨大顶住腔口不让一件精水漏出,小腹白而单薄的皮肤被撑得鼓起来,像是在孕育生命。“不要…不要…”他已经是机械式地重复拒绝的话语,可谁都知道,早已无力回天。他和太宰微弱的链接断开来,他看见那面结界快速扩张,把他推到世界的边缘。他感觉自己赤身裸体站在世间,没有归属、没有安全感,不管是哪一次,在omega极度需要安抚和爱意的时候,他得到的只有绝望和孤独。忍了太久的眼泪决堤而出,没怎么使用过的泪腺像是要补全曾经的失职,他无声地流眼泪,想叫却叫不出声。不吠的狂犬……不过是从来没有人愿意听他说软弱的话……
终于恢复了神志的虎化少年在意识到现状后慌乱睁大了眼睛,笨手笨脚地在一片狼藉中把人翻过来慌忙查看,他望见一双死一般毫无光泽的眼睛。本该高高在上、孤傲而坚强的人被划开了坚硬的壳,流出脆弱柔软的、任人践踏的魂灵。那具身体里溢出的痛苦与 悲哀实在太过强烈,他只能无错地抱紧那人过分消瘦的身体,用虎化后柔软温热的皮毛贴着他冰凉的皮肤。
“他对你说了什么?”身下的人突然开口,嗓子哑得厉害,都听不出平时的声线。
“谁?”呆呼呼的人虎重复道。
“太宰先生。”
“……”
“我想听原话。”
“……”
“拜托了。”他第一次听芥川说这样的话,不过今天,他早已见证了无数芥川的第一次。
“太宰先生说,这里这有为我准备的礼物。不过是用过了的,不嫌弃就拿去,如果嫌脏…就扔着也没关系。”大脑尚未完全清明的中岛说话并未太过思考,他甚至还以为在这个房间的某个角落里有太宰为他准备的礼物,而芥川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了这里。但话音刚落他便明白过来,双眸圆睁,倒吸了一口凉气。在今天之前,他甚至不知道芥川是omega,他太强太固执,很多连拥有超再生的自己都看着胆寒的伤也一声不哼地受着,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omega……
礼物——他看着芥川突兀地笑出来,笑声干涩发苦,被呛得咳嗽,咳得停不下来。芥川侧过脸去把自己埋进皱巴巴的床单里,他不受控制地想起那道弧线,不过是一只手机,自己不管不顾一跃而下,在风的呼啸里捕捉到的忙音……他觉得自己确实像那人说的一样蠢笨。他每次都会想,或许这回不一样,然后同样的当一遍又一遍地上。
太宰凭借芥川对他绝对的信任赐予了中岛随意地羞辱和玩弄毫无防备的宿敌的权利。但善良的少年并不会希望这一份礼物,与其说是给人虎,更像是给太宰自己。终于得以摆脱内心的谴责、扔下如影随形的麻烦、与过去彻底了结……若是自己怀上中岛的孩子,那便被侦探社牵制,不需要代价又能获得一份正当使用的战力。或许因为曾经的流产,他有信心自己会保下这个孩子。然后呢,他将可能战力减退,被钳制进家庭,甚至可能因为和侦探社的瓜葛在他唯一称得上家的港黑也丧失立足之地,接着再次成为非他不可的棋子,人生的价值只剩下为他所用。
好不公平的老师拔下一个学生残破的翅膀送给另一个,好像芥川并不是一个人类,而是许许多多散装的零件,必要时拆下送给其他完整的、健全的人。没有人在乎他会不会难过会不会疼,会不会因为承受了太多的伤害变得七零八落,他们以为他是真的无心。
眼泪流进嘴里,苦涩的海水一样的味道。他抬头看见中岛惊惶歉疚的神情,鬼使神差地摸了摸他的头发。在中岛愈发惊讶不安的神情里,他轻轻地笑了一下。只不过是勾一下唇角,脸上僵硬的肌肉却隐含着一种不详的诡异。好像放下了什么,做出了什么决定,他睡了人生中极少的安稳平和的三个小时,他看见月色铺满了天空,万里无云的圆月,月亮泛着浅浅的湛蓝的光,空气里有酒的味道,不知是海滨宿醉的人群还是漂浮在海面上的…灰蒙蒙的水草…
同事的吵嚷唤醒了侦探社沙发上睡眼惺忪的男人,白虎在清晨的霞光里伸展身躯,一个紫藤花味的omega消失了,但万物依旧生长,世间热烈纷繁。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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