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霜

-----正文-----

傍晚天欲雨，雾气帷幕下青山呈现豆绿色，三两画舫在河边，都只是没上彩绘的胚子。其中一艘没点灯，却传出了隐约人声。

“您且打开验查无妨，但要慢慢的。”画舫里光秃秃，一个药箱摆在地上，窗边，佝偻着背的男人把一个不起眼的小荷包递给烟紫衣衫的青年人，继续介绍：“这叫‘绛霜’，应该是最合您要求的了，加在口脂里没有一点异味，女子日日使用，不消一月就……”他话说一半，翻起眼睛悄悄去看青年神色。

那是个沉静的读书人，还没什么表示，一双白净的手正捧着荷包在窗边借光。打开荷包，丝绸内里上缀着粒粒轻盈的粉末，好像呼吸一重就能吹散，正像是绛色的霜。

“多谢先生。要是一次服用呢？”青年把荷包再次束好握在手中，才向男人问话。

好嘛，这么年轻就在外面有小的他见得不多，这还是个活阎王。男人腹诽，又开始在袖子里掏来掏去，干笑着说：“这……一次下去可就厉害了些。您在我这里再拿一副方子，不多不少两个半个时辰让她吃下去，可以中和‘绛霜’的药性，结果跟您要的一样，就是场面可能大点了……呵呵……这个，算送您的。”他想，算了，反正吃不死人，烂摊子让这小子自己收拾，于是又拿个小纸包出来，朝人奉上：“您那位想来也年纪轻，养养不伤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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