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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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时，这座污迹驳杂又阴湿冷暗的地下通道已被整修一新，已经退休的环卫大爷后来最爱说的一句话就是，你绝对想不到那儿以前是个怎样的地方。曾经，它像个藏匿在地下的庇护站，专门收容社会边缘的异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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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的孙女已经上中学，依然爱听爷爷讲故事。

孙女说，爷爷你再讲一遍疯狗的故事吧。

老人家上了年纪，一回忆起事来就刹不住车，絮絮叨叨地自说自话，却又颠三倒四没个逻辑，像那老旧留声机里悠悠旋转着的陈年绝版唱片时断时续地吱呀哼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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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忽然有一天就住在这里了，就连我也不知道它从哪里来，赶也赶不走。不过它大部分时候都只是安静待在那儿看着路人。它安静的时候看起来非常正常，一点不像是精神有问题，索性就没人管它了。

“可是不安静的时候，它就间歇地犯毛病，好端端地突然就大笑大哭起来，笑得多没心没肺噢，可是哭也哭的那样痛苦，你关心它，它完全也不搭理你，一会儿自己又好了，跟什么也没发生一样。除了最后一回，它哭了就再也没……

“它吓人的时候也不少唷……那阵子有个流浪歌手，它好像很是喜欢，一听歌就不干别的坏事了。有一回我还看见它流泪了！某一瞬间我都以为它的疯病好了，结果一次莫名其妙地，它居然在那小伙唱歌的时候突然冲上去咬住人家的手臂不放，围观的人全被吓傻眼了。小伙怎么也甩不开它，最后袖口还被它强行撕下一截。它倒好，硬是拽得牙齿被扯掉了一颗，血流了一地都没一点反应。又自顾自回去坐着，问它话也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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