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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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拉扯感让杨慕涨得像座熔铁炉，血液里的热烈灼烧遍布全身脉络。杨慕能清晰听见肉体撕扯和骨骼分离声响，这叫他确信体内正有无穷无尽能量正在彼此冲撞，搅得他五脏六腑全都乱作一团。

杨慕明白此刻四肢已逐渐脱离心脏供给，躯壳就要叛逃大脑操控，他的眼皮与手指一般沉重。杨慕低头看去，瞧见戚语薇眼角闪烁，他决定相信那是高光而非泪珠。

杨慕发觉他的手铳在近几年间变得愈发笨拙，比上回见仇束那次还要迟钝得多。

杨慕决计用最后力气来扣动扳机，他不确定漆黑枪口到底射出一颗童年弹珠，还是根足以引发燃气爆炸小小烟头。

结果是风。

杨慕感到风从他耳孔穿过，所有躁烈喧嚣全都戛然而止，清凉与丝甜微风将他安抚。杨慕在风里瞧见仇束，瞧见仇束如过往一般朝他招手，“愣着干嘛，要迟到了。”

杨慕伸手，戚语薇的长鞭就落下，穿透手掌，击破心脏。杨慕一点都感觉不到疼，他想，原来魂飞魄散是不会痛的，可过往却是他那般长久噩梦；他想，死亡是所有人都将抵达终点，他只是先人一步。

他没有救赎任何，他只是偿还罪恶。

手铳在落地以前，就破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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