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死人才不会撒谎，更不会让她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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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浓重，恰如此时屋内压抑的气氛，呼吸声明明几不可闻却在如此静谧之中都显得略有急促。

“父亲。”打破沉默的是陆岂惟，但心不静的人不是他，“大概就是这样，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回房间了。”

“我们向来不是要分析一番吗？”陆景行的声音是多年不变的清冽，但这清冽在此刻没有让凝固的空气有半点松动。

“恕我直言，”陆岂惟微微抬头，眼神似乎因这一并不剧烈的动作而在光线的映射下闪烁不定，语气里是在奚有木面前绝不会有的疲倦，“父亲，这件事您是听不进我说的话的。”

“我觉得关于我们这位公主殿下，至少还可以。”

“公主殿下已经会很好地在外人面前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我认为并不能猜测出什么。”

“是隐藏、虚伪，还是真的和她父亲一样无所谓？”

沉默。

一时间两人都不再说话，陆岂惟余光扫视一圈几近简陋没有任何饰物的书房，心中的焦躁如夜潮缓而不停歇地向上翻涌起来——据说，母亲是很喜欢在房间里摆照片和植物的，即使抑郁寡欢、生命垂危时也是如此。而先皇后不同，向来对谁都很严苛、一丝不苟，皇宫里也是能简则简，甚至将改制前遗留下来的华丽饰物都搬离她常待的地方。

不知道左夕余死前给父亲下了什么迷魂汤，他现在连掩饰都不愿意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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