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等,有一天,我们永怀就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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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啊?”
“许永怀。”
“许什么?不好意思,你说得有点小声。”
“许永怀。”许永怀抽出草稿纸,写了自己的名字。
“噢噢,许永怀同学,你好。”
“你叫什么啊?”许永怀出于礼貌,也问这个同学的名字。
“莫庭雨。”莫庭雨在纸上也写了自己的名字。
“嗯,你好啊。军训的时候是不是你帮我和教官说我伤口的啊?”许永怀对那个女生有点印象,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嗯,对啊。我站你后面,刚好看到了。你的晒伤好严重。现在好了吗?”
“好多了,谢谢你啊。”
莫庭雨坐在许永怀的左边。许永怀军训期间除了经常被教官教训,其他时间很安静,在班群里也没有说过话,莫庭雨就没有记住她的名字。但军训的时候就记住她的样子了。
25班是单人坐的,没有同桌。旁边的同学听到她们在自我介绍,就也凑过去聊天、介绍自己。刚来军训那天已经做过自我介绍了,但回家几天不联系,除了初中就认识的人,其他人是很难记住的。
班上有许永怀的初中同学,但初中时许永怀除了和舍友熟悉一些,就没有什么熟人了。所以许永怀在班上也不算有熟人。
高一上学期很匆忙地就要结束,许永怀甚至有些没反应过来。
期末考试前,学校说要分班了,让学生回家和家长好好商量。许永怀自己想了下,不是很知道自己到底想学什么,就问了周围的朋友。
很多人都是确定要学哪科的。林横舒很确定要学物理方面,就选了理科。经常坐许永怀旁边的几个同学要学理科,宋遥至也学理科。莫庭雨选的是文科。
学校之前就让班主任介绍过文理科以后可以选择的专业、就业方向,还发了一张分科表,先统计一下学生的意向。正式分科要和家长商量,家长在确认书签字了才算。
傍晚下课,许家的车来接许永怀回家。
许永怀傍晚的时候没有和爸妈说,只是和平常一样,吃了饭休息一下就回学校上晚自习了。
晚上班里很热闹,很多同学在哀嚎自己的文科太差了,以后终于可以不用学文科了。学文科的人大概比较少,没有人叫喊以后不用学理科了。
“不知道选哪个的话,就选成绩好那个吧。或者学理科?好像大家无所谓学哪科的话,就会选理科。”莫庭雨给许永怀建议道。
这是一个可大可小的选择。它将直接影响剩下的高中生活的走向。在冥冥之中,也许还注定了一些缘妙不可言的缘分,今后的人生将为此蹀躞、找寻。但这其实也不过是茫茫人生中很多岔路中的一个。
“我的文科比理科好诶,我都没有认真学文科。可能是我的理科太差了。”
“那你比较愿意学哪个啊?”
“不太清楚。以前总觉得自己肯定选理科,但到了现在又很犹豫。但学文科的话感觉怪怪的,不是很愿意。”
“哎,回家和你爸妈商量吧。”
“嗯,也只能这样了。”
许永怀隐隐觉得自己不会学理科了。高中的化学对她而言太难了,知识不再是死记硬背就可以了,需要她灵活地运用和理解。她的思维太慢,班上很多同学已经在想下一步了,她还没搞清楚上一步的原理。
但文科的话,她其实并不喜欢政治,术语太多,知识点也容易搞混。
十点半,晚自习下课。
许永怀闷闷地低着头出校门。
回了家,丁云和许颉颃已经在等她了。虽然许永怀还没和他们说,但班主任前两天就在班群发过消息了。明天就要正式决定哪科,许永怀今天傍晚回来也没和他们说,想着大概就是晚上会说了。
“妈妈,我要选哪科啊?”
“宝贝呢?宝贝自己想选哪科?”丁云摸摸她的头。
“我不太知道。”
“会不会想学文科?理科是不是对宝贝来说不太好学?”
“嗯,化学好难。”
“那永怀以后想做什么?”许颉颃问她。
许周行和许皛很早就确定自己今后要做什么了,当初分文理的时候两人是自己做的决定。
“可是爸爸,我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许永怀没什么表情地抬头看许颉颃,眼睛里却好像盛了很多悲伤和烦恼。
“那宝贝学文科吧,好不好?宝贝不是喜欢看书吗?”丁云没有考虑到很多,只希望许永怀过得轻松幸福。
“喜欢看书就学文科吗?”
“嗯,看很多书也很厉害。”丁云说到厉害。
许永怀其实是有决定的,两个都不是很喜欢,但喜欢看书的话还是学文科比较好,而且历史她也挺喜欢。
但家里人都是理科生,理科都学得很厉害。除了爸爸许颉颃是出国留学的,其他人都是A大的。而且许颉颃留的是国外一流的大学。许永怀觉得自己很不厉害。
“那我学文科也不厉害怎么办?”
“我们家永怀不用在学习上很厉害,我们家永怀看很多书,会画画、写毛笔字、攀岩,就很厉害了。”许颉颃摸摸她的头。
“那我学文科好不好,妈妈?”许永怀笑得很孩子气。
“嗯。”丁云也笑。
“学文科也是爷爷的意见,他说我们永怀啊,很适合学文科。”
“爷爷睡了吗?”
“嗯,等你到十点二十多,太困了,就去睡觉了。”
“噢噢,那我明天和爷爷说。”
丁云笑:“嗯。宝贝也要洗澡睡觉了。”
“嗯,好。爸爸妈妈晚安。”
“嗯,晚安。”
许永怀觉得自己解决了一件很大的事,放松了很多,步伐也变得轻快。
许周行挺早就回家了,但想着自己在场许永怀会哭鼻子,就没有下楼一起商量。丁云给他发消息,说许永怀选了文科,还说要好好支持她学文科。许周行觉得这个选择在自己的意料之中,许永怀学文科挺好的,应该不会压力太大。
许皛知道了也觉得很好,家里终于出了个文科生,可以好好熏陶文艺气息。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许永怀和许老爷子说选了文科。许老爷子笑笑,摸她的头。
许永怀又有点烦恼地说:“可我不知道以后干什么。”
“慢慢就知道了,慢慢等,有一天,我们永怀就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事了。”许老爷子说慢慢等,说不用着急。
许永怀抱了下许老爷子,啃着三明治上学去了。
大课间的时候,班长重新传文理分科表。到许永怀时,许永怀把之前写的“理科”划掉,重新写上了“文科”。
那张纸,承载着很多人的命运。只有许永怀改变了方向,驶向了另一未知领域。
寒假放假没几天,高一上的期末考试成绩就全出来了。许永怀的物理七十多分,化学六十多分,文科的都在七十多以上,算是坚定了她学文科的选择。
许家有交往较密切的亲戚在国外定居结婚,还生了小孩,几个小孩和许永怀差不多年纪,玩得不错。许家有时候出国拜访亲戚,许永怀和几个孩子聊得很开心。
因此,许永怀的英语比较好。加上许永怀天生对语言的熟悉感,英语对她并不是难学的学科。
语文一直是许永怀的强势科目,这次的期末考试语文考得也不错。数学虽说平平无奇,但不会拉后腿。
许永怀九科总分排名在年级四十多名,理科在七十多名,文科在二十多名。刨去选择了理科的同学,许永怀的文科排名刚好是第十名,可以进入唯一的文科重点班。
收到成绩的时候,许永怀已经搬去在连山别墅区几天了。
连山距市中心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别墅区在山腰、山顶两部分。连山多植柏树,苍劲古直,颇有凛然之感。若不是艳阳天,连山则易出现大雾天气,纠缠山间树
间,久久不散,暖阳照来很久才会消逝。
许家的房子在山顶,和近郊别墅区的那处房子一样,以中式风格为主,院子植物繁茂。
和近郊那所房子不同,连山别墅的院子有山泉引下,院中砌了一方池子,植了荷叶几株。
但连山别墅区太静,许多住户除了特意来养生的,多数只在假期来这里小住一段时间。许家也是如此,一般只是来这里过春节,小住后又回近郊。
许皛从楼上下来,看见许永怀坐在门口晒太阳,就问她:“成绩出来了?”
许永怀腿上盖着围巾,被冬日的暖阳晒得昏昏欲睡。
“嗯。”
“去文科重点班?”
“嗯。”许永怀的声音里扬着点笑意。
许皛搬了把椅子在旁边坐下。
“过两天去参加生日聚会去吗?”
“谁啊?”
“王念忱。”
许永怀在想这个人是谁。
“十九岁生日暨出国留学聚会,她在大学读了一个学期,决定出国了,就趁出国前办个聚会。”
许永怀对这些不大关心,问:“你要去吗?”
“去吧,以前也玩得挺好的。”
许皛经常参加聚会,认识的人很多。许永怀倒是不怎么参加,对圈子里的人不是很熟。
“有人陪你去吗?”
“没有,那几个都出国玩了,大哥最近也很忙。你陪我去吗?”
许永怀设想了一下参加聚会很累,但也不是不能去,想了一下,还是打算陪许皛去好了。
“好啊。”
许皛和许永怀一起去的话,一般都不会玩完全程,经常是送礼、听主办方致辞、吃饭就走了。
丁云和许颉颃知道她两要去,叮嘱了很多遍不要喝酒。一群孩子都成年了,喝了酒容易冲动做事。还特别强调了许永怀不能喝。许皛都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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