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时吹拉弹唱，走时空留一座墓碑

-----正文-----

早晨，下起了雪。

殡仪馆内无论多冷的天，依旧人满为患，只是雪天更添几分凄凉。

邵十九走进厅内，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年长的女人和两个十六七岁的孩子。

他在他们手腕处戴着的白色袖套上认出他们的身份——鱼仔的姑姑和他的弟弟妹妹。

这是一个很大的厅，置办的东西也格外体面，仿佛鱼仔生前没享受到的荣华富贵，能在这天补偿给他似的。

但来送丧的人并不多，零星的几人都是鱼仔的亲戚。他以为前女友会来送送，可环顾一圈都没有看到年轻女人的身影，真是人心凉薄。

“你是？”鱼仔姑姑抹抹眼泪，问。

“鱼仔的狱友，来送他最后一程。节哀…”他注意到弟弟妹妹已泣不成声。

“我替阿楠谢谢你。”姑姑说，“阿楠命苦啊，从小爹妈走的早，拉扯着两个小的长大，前些年出事，眼看要熬出头了…”

邵十九不知道该说什么，却看到蜷缩在棺材边的邱舒源站了起来。

“你也来了啊。”邱舒源摇摇晃晃地起身，满脸胡茬，完全看不出原先那尚有稚气的模样。

他想上前，被弟弟妹妹狠狠瞪了一眼：“别靠近我们，杀人犯。”

邱舒源的脚步顿住了，苦笑着望向邵十九。

遗体告别仪式开始，他们围着棺材哀悼献花，而邵十九仍觉得这一切那么不真实。

鱼仔躺在那儿，穿着得体的衣服，面容安逸，好像只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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