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间

-----正文-----

三十六.

KTV的洗手间也装修得富丽堂皇，满面墙全部都是琉璃彩砖。

褚楚拧开水龙头，温水流出来，他捧起一把洗洗脸，太热了，手指尖儿也还在轻轻颤抖。

不知道包厢里的欢呼和怪叫消停了没有，秦简这一吻落下之后，那个寸头男生也跳起来嚷嚷自己之前是开玩笑，要谢罪，也要来给他以吻道歉。

吓得褚楚拔腿就走，揣着过分剧烈的心跳躲到这里降降温。

身边不断有人来往，洗手台的两侧是男女卫生间，墙壁上镶嵌着一面巨大的镜子。

褚楚抬起头，湿漉漉的眼睫滴下水珠，他在镜子里看见潘万。

“嫌恶心？”潘万挑着眉毛，面色不虞，伸手就要来掐褚楚的脸，被褚楚后退一步躲开。

“摸你一下都不乐意，亲你一口把你恶心坏了吧？”潘万嗤笑一声，手揣回兜儿里，“洗干净了？”

褚楚不作声，不解释，就让潘万把他的沉默误以为是默认。

他抽两张纸巾擦擦脸，擦完，不欲站在这里妨碍其他人洗手，看也不看潘万转身就要走。

潘万两步追上：“后天回去，你想回去照顾老头子么？”

褚楚稍愣，不明白潘万为什么这么问。他当然不想，那段不分昼夜照顾潘耀宗的回忆就像坏掉的风箱，想起来时，耳边就仿佛充斥着剧烈的咳嗽和艰难无比的倒气声，很聒噪，也莫名让他心惊恐惧。

褚楚抿紧了唇，这个问题他肯定不会回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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