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终于……落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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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他们没有回家，而是改道去了丁娴之那儿。原来的住处被收走后，丁娴之搬回了以前的老房子。她上了年纪，也懒得再奔波，干脆就提前退休，整日在院子里摆弄些花花草草，性格倒比以前温和了许多，偶尔也跟邻居打打交道。这次生病，也是邻居打电话跟丁云起说的。

丁娴之以前不怎么生病，她有着异于常人的抵抗力，在病毒最肆虐的季节里，丁娴之都能够做到全身而退，偏偏在这种时候，一切尘埃落定了，她反而病了。像是一直支撑着她抗下去的那根柱子坍塌了，她才终于舍得给自己匀一口喘气的机会。

见到跟在丁云起身后的乌行，她的眼睛转了转，一言不发地偏过头，继续盯着电视看。乌行怯怯的，偷摸着拽了拽丁云起，问他：“你妈妈生气了吗？”

他自以为控制好了音调，实则不然，回答他的并非丁云起，而是丁娴之本人。

“没有。”她冲乌行笑了笑，“欢迎你，乌行。”

直到现在，乌行也搞不清楚丁云起是怎么和丁娴之说的。他曾经觉得没有必要，但理由说了一半就被丁云起的眼神吓退，只得自己忐忑地暗地里担心。现在看来……

丁娴之好像也没有特别介意。

老房子有两层，楼梯设计得窄，需得小心翼翼地扶着扶手才不至于踩空，丁云起看乌行那样儿就不像是能全须全尾地爬上楼的人，便清出了一楼的储藏间，用厚棉被铺出来一席榻榻米，房里的尖锐物品也被他全部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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