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之上再加可怜,变得十分可悲。
-----正文-----
冯冬阳不出门工作,少不得工作来找他。他有接不完的电话,每回都是冷冰冰地讲几句,草草挂断。
一室一厅的房子并不宽敞,冯冬阳在客厅打电话,耿秋阳能听到一些。有回听到他讲“辞职”,又谈“分成”,料想他是抛开了暖阳的事务,只作为合伙人拿年底的分红。果然那一回之后,他的电话少了一些。
贾行希的事,他也仍在处理。有回他和李主任通话,耿秋阳听到他说:“我为什么要报警?我可以把东西发给他老婆,顺带也发给他儿子。”
大概他手里握有足以威胁贾行希的证据,正通过李主任,和贾行希博弈。至于他想通过这场博弈得到什么,耿秋阳琢磨半天,猜测他多半只是想给贾行希添堵。
所有这些事务,耿秋阳只是随便听听、随便想想。他并不发问,冯冬阳也从不与他交流。他有种看戏的心态,好整以暇地看着冯冬阳挡在他与外部世界之间,尽心扮演一堵墙,不让他往外逃,也不允许世界入侵他。
他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时期的生活,被哥哥照顾得密不透风。
冯冬阳网购了一条细些的铁链,换下粗铁链。耿秋阳晃了晃,确实轻松些许。虽然已经不计划再逃,他还是趁冯冬阳不在的时候,用力拽铁链的接口处,试图拽断。一刻钟后,正式宣告失败。他挂着一身汗,坐在床边发呆,心里有种认命后的轻松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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