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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巩艳在镜子里端详自己的脸。

她把削尖的眉笔一笔一笔的落下，再用刷子一遍一遍地晕染。墙上的灯闪了闪，她却不紧不慢，拧开口红，细细地涂，再抿唇。玫瑰色的口红衬得脸洁白无暇。她打量着，确定一切都很完美后，她穿着双透明粗跟凉拖，“哐哐当当”地走下楼梯。

周炎上看了她一眼，似乎是不满意她这么散漫地下来。他手下的活儿没停，倒是又抬头看了巩艳一眼，巩艳知道他看似正经的脸下心里在想什么，她有点沾沾自喜。

她走进大厅，问道：“是单洗头还是要剪头发哪？”

周炎上答道：“剪发。”

她倚在门廊上，朝客人招手：“小妹妹，来这里。”然后她施施然，黑色的皮裙闪着亮亮的光泽。

洗完头，女高中生走到座位上，跟理发师说她想要的发型。周炎上手上动作不停，解开包头巾把客人的头擦干，她无端端觉得理发师有几分急躁。周炎上梳头时只觉得头发一直打结，无法一梳到底，他问客人：“你是不是没用护发素？”

她说：“嗯，洗头的姐姐说我上护发素可能会有点油。”

周炎上转头头看了一眼巩艳，巩艳得意地冲他笑，眼睛弯弯像一把钩子。周炎上有点无奈：“巩艳，你去把你那瓶护发精油拿过来。”

巩艳一下子不笑了，眼睛隐隐地有怒火。她瞪了一眼周炎上。周炎上低声督促：“快点儿，不要让客人着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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