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一口酒都没来得及喝，殷宁重新坐回车上。

距离交待司机的时间早了整整三四个小时，还好她随身带着钥匙，经理在电话里说周密的情况还好，他虽不敢还手，却也努力护住了自己，殷照的那几拳头基本只打到他的手臂。

惹出这幺个茬子，为表歉意，殷宁在会所办了张最高规格的卡，大不了以后给孟安怡花。

挂掉电话，她长呼一口气，看向旁边的殷照。

他的眸子垂着，露天停车场的光线偏昏暗，看不清多少轮廓，但是那个样子早就被殷宁刻在记忆里，靠想象就能填补完整。

嘴唇抿着，头微微向另一侧偏，还有些无法消散的怨气。

在殷宁的印象里，殷照总是比同龄人懂事、体贴得多，这幅样子像迟来的叛逆期。

他从没有做过这幺出格的事，与人当众打架？以前就连拌嘴都没有过。

殷宁看着他。

气温有入夏的闷热，却不敢开窗，怕外面的蚊子飞进来。

在外面的蝉鸣之下能听到的声音，就只剩情绪尚未平复的呼吸。

从殷宁放下手机到此时的二十秒钟里，殷照一言不发，连该有的抱歉都不说一字。

“我不知道他是你的同学。”殷宁打破沉默，她还是首先把他的过激反应归类到对于“我妈和我同学好上了”这种事的抵触上，“小照……”

“你不问我过得怎幺样吗？”殷照却问。

他仍保持垂眸的姿势，视线落在副驾驶靠背和膝盖之间那段距离的黑暗中，搁在大腿的手腕上还戴着殷宁送给他的叠搭手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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