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普里斯，”他说，“只有蕾切尔·罗森，以及她的千万化身。”

-----正文-----

一个古老的问题：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

B从来没看过这本书，只是对这名字极为好奇。无论是在小镇的图书馆，还是在高中的图书馆，再是到现在站在大学的图书馆里，她的指尖都无数次地划过这本书的书脊，却从来下不去拿它的心；仿佛一抖手，一翻开，名字所带来的朦胧美感就烟消云散了，像一樽挂在窗台上的玻璃瓶。

春天始于某一个黄昏。图书馆窗户没有关上，于是半个墙的夕阳光便落了进来，羽绒服的绒毛帽子上沾了黄金。她站在书架前，又一次失神地盯着那几个字，却不妨有双手闯进了视野里，轻轻巧巧就拿起了那本书。

B呼吸一窒，侧过头，便见着了那个矮她半个头的女孩儿。对方好奇地问她：喂，你怎么不拿起来看看呢？

B于是认识了A。

A很亮眼，人群中闪闪发光的存在。她生着张中等偏上的脸蛋，不至于美得锋锐遭人嫉妒，但又显然地比周围人美上一截，极为耐看；办事利落大方，为人又好，无疑是世俗意义上老师最偏爱的学生。她缺点恐怕是好奇心过于旺盛——B迟钝地想——不然A也不至于因为一个“为什么不把书拿下来看”这么无聊的理由来持续地接近自己，不是吗？

她们恰好在同一个组织里，只不过A站在高高的位置上，B则是个泥里的泥点子。自从图书馆的初遇之后，A忽然对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在各种活动里找各种借口接近她，兴致勃勃地搭上各种话题。她一兴奋，便噼里啪啦说上好多，偏B又是个嘴笨的，不知怎么避开她——又或许是早就掉进了陷阱里——后来在这种奇怪的相处中缓慢接受了A，被A拉着四处玩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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