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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杨祈不怎么回想蒋树东去世那段时间的场景，

蒋树东的病发展得很快，他在病床上躺了一年就失去了所有精气神。病痛让人没有尊严，有清醒意识的每一刻，都是心理生理的双重磨难。

尽管所有人都希望蒋树东还能活得再久一些，然而看着病床上被痛苦折磨的人，也慢慢接受了死亡对他来说也许不是一件坏事这个事实。

只是当那一天真正到来的时候，他们发现自己仍无法平静地面对亲人离去。

那时候刚高考结束，整日整日地在病床上度过的蒋树东身体状况每况愈下，长期无法正常进食导致他身体又干又瘦，气色很差，但那天的蒋树东看上去状态比往常都好。他把杨祈叫到跟前，很难得的，提起一些以前的事。

赵慧娟忍着眼泪站在床尾，杨明朗背倚着墙，茫然地看着。

“我走了以后，你就跟你妈，和明朗，好好过。你爷爷奶奶那边，不会太难为你的。”

许多话杨祈都记不清了，唯独记住了这么一句，导致后来杨祈独自面对杨婉的时候，除了心灰意冷，更想的是冲蒋树东发脾气，说你骗人。只是那时候人已经化为尘土很久，他无从开口。

后来蒋树东又跟赵慧娟和杨明朗叮嘱了许多，自言自语一般。慢慢的，他的嗓音愈加浑浊，大口拼命呼吸着，仿佛做着最后的挣扎。

杨祈伸手按下床头的按钮，护士收到按铃奔来病房，为他做着最后的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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