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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家里静悄悄的。

章玉从虚掩的门里进去，一抬头，他爸他妈整整齐齐地坐在餐桌前，愁云惨淡的，看到他回来了，章春来最先反应过来，跳起来就从破沙发上找了个晾衣架，举起来恶狠狠地盯着他：

“你他妈给我跪着！”

章玉背着书包，站着没作声。

章春来看他犟，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脚就踹到他的腿弯上，章玉腿一软，差点没栽倒下去。

他扶住餐桌，又缓慢站起来，书包也没脱下，低着头慢慢说：

“爸，我什么都没做错。你为什么要打我。”

章春来觉得这个儿子是越来越变样了。小时候有段时间，章玉特别皮，在老家山上地里到处捣乱，不是偷别人家的花生，就是把邻居家的田埂踩坏了，被他没少教训。

他拿竹竿子打过、用板凳砸过，甚至有时候气极了，把他往墙上撞几下的都有，章玉有时候疼极了会哭，但大部分时间哼都不哼一声；后来章玉就学乖了，再也不上蹿下跳了，甚至开始帮家里干起农活，学习成绩也越来越好，最后他们来汉宁打工的时候，他也是一句撒泼挽留的话都没说。

如今他在汉宁上了一年多的学，不仅读出了精神病，还连他的话都不听了。

章春来一想到刚刚在郡宜门口，在那个他曾经跟很多亲朋好友都吹嘘过的我儿子的学校，被几个保安为难，怎么也不让他进去，路边往来的学生、家长都鄙夷地盯着他的场景，就十分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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