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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宿醉的后果就是裴柯在第二天傍晚顶着昏涨的脑袋醒来，像刚从海里捞出来，肺里积水成灾，他浑身烦躁郁闷，闭着眼睛去摸衣服，什么也没摸到，他轻轻啧了一声，不情愿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

沈秦拿着一杯水，坐在床上，默默地看着他。

裴柯瞬间清醒了。

沈秦呼之欲出的强烈压迫感快要遮掩不住，感觉下一秒就会被暴雨浇透，说不定他又会递一张照片在裴柯面前，问这张照片给几分。

裴柯的嘴唇颤了颤，组织了很久的语言又在自己张口后因喉间干涩而发不出声被击退。

他啊了好久，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又指了指沈秦手里的那杯水，可怜兮兮地眨着眼睛。

撒娇啊，他最会了，男朋友就吃他这套。

不过前男友好像不吃。

沈秦无动于衷地坐在一旁，眼里黑雾四起，两人直线距离不过一米，却好像隔了三条银河，裴柯甚至想离得更远一点，那双从未下过雪的眼睛凝了霜，那么横冲直撞的已经不是欲望，更不会把他摁腿上揍一顿这么简单了。

这场无声的僵持以裴柯先一步往后挪了一寸而结束。

他以前最喜欢逗着沈秦笑，因为他觉得沈秦笑起来特别好看，是世界上没有人能够比得过的好看。

但是现在的裴柯最怕沈秦笑，柔和的脸上勾起的嘴角只有弧度，没有温度。

沈秦一只膝盖跪在床上，起身扯住裴柯的手臂，低声警告：“最好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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