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外眼红

-----正文-----

孟丘是被自己的呼吸臭醒的。

吃了一肚子酒菜，又没刷牙，醒来时胃中冲出一口气将他熏了个跟头，赶紧手脚并用地爬下床滚进卫生间里去，抱着马桶呕了个昏天暗地。胃容物发酵的味道很难闻，又酸又臭，孟丘用力干呕着，感觉难以形容……泔水？对，对，泔水，就是那种恶心的味儿！

污秽混着酸液涌过喉咙，冲得嗓子眼儿和上颚都火辣辣的，孟丘力竭地吐干净最后一口唾沫，转过身靠在墙上，浑身疲软得像一个被碾碎的人体模型。心里不知第几次发誓，再也不喝醉了、再也不喝多了，宿醉的头晕脑胀之中，他掏掏衣服口袋，摸出手机，下意识想跟贺呈抱怨一番……待点开对话框，看见两天之前他的留言：“你回申城了？我去找你”这才想起，两人已经一天多没联络了。

这家伙……明明以前动不动就给自己发信息的。

疲惫地把手机扔在卫生间地板上，孟丘抬起手掩住眼睛，良久，忍不住奚落地轻笑了一声。

今天好像是元宵节。

踉踉跄跄爬起来，孟丘勉强洗了个澡，刮了个胡子，看上去终于有几分精神。冰箱里有贺呈以前备在这儿的面包牛奶三明治，甚至还有各种馅儿的包子，就怕他没东西吃。孟丘心情复杂地摸出两个梅菜肉的放进锅里蒸上，随即干站在一旁看着水汽慢慢蒸腾。锅盖里逐渐变成一片雾白，包子的轮廓若隐若现，他忍不住想：……为什么做不到呢？你以前对我怎样，以后还是怎样；我不抗拒你，你也不必退避三舍，这样难道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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