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天宁昭同出了趟门，是韩非陪着的。

“梁大夫，”宁昭同探头进来，眨了眨眼，“说好带人来见你，有没有猜到是什幺人？”

第一次见她这样轻快的姿态，梁大夫跟着缓了神色，起身给她倒水：“陛下今天气色真好，但是要跟陛下道歉了。今天预约太多了，一上班就忙到现在，还没得闲猜一猜。”

“啊，那就少了份惊喜了，”宁昭同拉着韩非进来，笑得眉眼都是弯起来的，“没事，那我就把惊喜分享给您啦。”

梁大夫一愣，看着漂亮得过分的长发少年，意识到什幺，愕然地张了张嘴：“他、他是您的——”

韩非很恭敬地行了一个古礼，揖下又起：“陛下的病，有劳女先生费心，韩非感激不尽。”

梁大夫倒吸了一口冷气。

韩非，女君的丈夫，大秦的太师……那个故事——

职业素养让梁大夫没有表现出任何质疑的意思，问韩非需要什幺，然后给他斟了一杯清茶：“二位请坐。”

韩非道谢，坐到宁昭同旁边，忽然上臂一紧，看过去，是她握了过来。

她对他笑了一下，有点依恋的姿态，看得他眉眼缓和下来，摸下去握住她的手掌。

少年人的骨架，纤瘦细长，皮肤又细又滑，显然没干过重活。她多磨蹭了一会儿，撑着下巴对梁大夫笑：“不知道您有没有质疑过那个故事的真假，不过我现在想着那些长篇大论的讲述，应该还是挺让人厌烦的。今天来，一是想向您表示感谢，二是要跟您道歉，第三点，是想跟您分享一下我如今的喜悦——说出来不知道会不会惹您笑话，但是握着然也的时候，我所有的焦虑都消退了。我觉得我可能已经把他作为我生命的基点了，没有他，我就很难从容面对我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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