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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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的人来来往往，都在焦急地忙着各自的行程，就只有他俩站定不动。

程玉感觉那一刻似乎被无限拉长了，时间缓慢得好像自己能看清施纪昀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以及他有些急切地略过这个话题，想迫不及待走进售票大厅的动作。其实他根本就不需要解释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火车站，但是在这种情形下，大脑径直给他分配了谎言：

“我们回老家过年，”他随手指了指远处的检票口，好像那边确实有他爸妈在等待着一样，“我来取票。”

施纪昀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脚下已经开始往里面走了，“哦，这样啊，”他客气地应了句，加快了脚步，“不好意思我着急进去取个东西，祝你们一路顺风……”

风卷着门帘晃动了下，施纪昀快速撩开了塑料门帘就进去了，黑色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帘后，融入了一大片乌泱泱的人群中。

程玉回头仔细地看着大厅内，直到再也看不见对方的身影了，才转身缓缓往车站外的广场上走。

周围人来人往，都是在着急着回家的人，他们或开心地笑出了褶子或急切地追赶着时间，没有一个人像自己一样，只是想偷偷找个地方蹲着，送送自己在乎的人回家。

五味杂陈。

过了两天，除夕夜。

吃完了年夜饭，程玉窝在沙发上和家人一起凑热闹看春晚。他爷爷奶奶今年也来了崇川一起过年，一大家子人围着沙发一边开着电视一边唠嗑，好不热闹。程玉戴着耳机也没办法听清施纪昀到底给他发了什么语音，只好找了个借口跑去阳台，才听清了施纪昀在那头兴奋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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