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一个人都不记得。”

-----正文-----

方雁手里的铁丝转了几圈，她确信自己把弹簧拨到了正确的位置，但锁头纹丝不动。她意识到锁已经锈死了。这地方本就在城市边缘，荒废之后更是四下无人。方雁活动一下手指，把锁掰断。她溜进大门，又把锁头挂了回去。

她向主楼走去。走到某处空地时杀手的直觉让她向侧一步贴进树荫，然后望向怀疑的方向。她看到一个安保亭，门歪着，窗户几乎被灰尘吞噬。没什么特别，如果是她也会把岗哨安排在那处。但她感觉不对劲。

人的生命可能很长，很长的人生中可能有很多朋友。但“所有朋友都被小孩杀了”，方雁会猜那已经不是个冯君梅自认为小孩的年龄。个人档案和工商信息在总部那里是透明的，方雁知道冯君梅毕业之后按部就班地进了研究所，不过几年却离开研究所成了个宠物医生，后来盘下了宠物店，直到现在。而冯君梅离开研究所之后不久研究所就关闭了，却没什么遣散研究员的消息。

但方雁踏入主楼走廊，却觉得有人与自己擦肩而过，或是从身后越过自己。那些人披着白大褂，像是冯君梅。她以为窗外大树枝繁叶茂，但偏过头是荒废许久的庭院，庭院中央只剩下歪倒的树干，不知几年没有发出新芽。

大部分房间门上安着坦荡的玻璃，只有那间实验室上了锁甚至封了窗。没经过风吹雨淋的锁芯可以轻易撬开，但她的手握住门把、按下去时发现自己在调整呼吸。杀手们的习惯，关键的一秒钟不允许失误。她不知道为什么是这一秒，但门慢慢旋开、她看到其中的景象——她站在原地，用力呼气、吸气，直到她听见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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