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老七就交给你了

-----正文-----

“老大，老七就交给你了。”

徐老头端着酒杯一饮而尽，“蹭”地起身，不等老七拽他的衣角，人已经头也不回地走了。

跟逃跑似的。

老七坐在木板凳上，穿着由补丁做成的旧衣服，胳膊上起满了红色的湿疹。他嘴里含着一块大白兔奶糖，不肯咬，在嘴里左右颠倒地抿着吃，这是他爸给他买的值钱货，一年只有过年可以吃上一次。

老七不明白状况，傻傻地坐在那里，一双大眼珠子看看徐老大，又转头看看徐老头离开的地方，突然“哇”一声哭了。

老大一言不发地夹菜吃饭，一直等到老七哭得嗓子哑了，才停下来，看着老七，说：“你爹不要你了。”

老七五六岁的小孩儿，对他的话半懂不懂。

他那个时候还不知道“不要”的意思。

徐老大带他回了家。

不到十平的老公寓，左边缩了一张单人床，右边有一个破旧的看不出颜色的老写字桌，剩下的空隙，塞了一张矮小的桌子，上面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的剩饭，旁边坐了一圈小板凳儿。

老七战战兢兢跟在他后面，不敢出声。

老大挤进屋子，利索地把桌子收拾干净，又把床上的脏衣服放到桌子上，招呼老七：“过来。”

老七不动，屋子里又黑又小，还有陌生的老大，他不敢进去。

“老七，过来。”

老大又喊了一声。

老七见他有点不耐烦，唯唯诺诺地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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