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痂

-----正文-----

春花开过便倒了春寒。连绵的阴雨，屋外一踩就是满脚湿泥，寒凉潮气升腾起来，直钻进人骨头里去。

其实闵玧其很忙，把郑号锡留在府里也见不着几回，真见着了，最多像那天一样搂着休息一晚。他独自惯了，房里有个人点烛等他，心里总归有个惦念的。

得空回家，闵玧其便看看这段时间郑号锡又学了什么舞。男孩子生来灵活，天分很高，长歌记得牢，民间散调也能编出奇妙的舞步来，嘴巴里还伴些“哔哔叭叭”的小声音，实在让人心情好。

但这天晚上闵玧其就是烦了。他皱着眉头把玩郑号锡脱下来的外披带子。玩着玩着，闵玧其往后一倒，仰躺在地上。

烦。

郑号锡不跳了，趴到闵玧其身上去。

男孩子长得很快，这几个月就已经和闵玧其差不多高。这时脸贴着脸，脚趾也能勾着闵玧其的。闵玧其顺手搂着，也不嫌重，让他压着。

“这么喜欢跳舞？”他随口问。

“嗯……” 郑号锡去玩上将军的头发，“怎么了？”

“什么？”

“上将军在不高兴。”郑号锡趴起来，顺顺闵玧其的鬓发。

“不喜欢下雨罢了。”

纤长的手指在闵玧其眼前，他突然握住：“怎么伤了？”

细细的痂延伸进袖子里。郑号锡爬起来把手往回收，闵玧其把袖子一掀，小臂上更甚。

他沉下脸：“怎么弄的？”

像是刀伤，又长又多，偏又不深。闵玧其细细看了，又问：“上过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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