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

-----正文-----

福永的举动让矢野震惊。他慌里慌张地向后退，没退几次后背就抵到了墙上。

“对不起。”福永说。

“你……你……”矢野这辈子都想不到福永居然会道歉，他结结巴巴地指着福永，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福永抬起头。和平岛柔和的脸部线条不同，福永的长相更为棱角分明，从学生时代起，福永就一直是运动社团的骨干，这也让他在学校里格外受欢迎。简而言之，他的长相完全符合日本社会里一般意义上的具有男子气概的形象。

这导致他即使跪在地上，反而跪出了一种武士赴死的坦然。矢野只觉得更害怕了。

福永抬起头，直视着矢野的双眼，再次重复：“对不起。”

“我不会原谅你的……”矢野眼里逐渐蒙上一股雾气，淹没了面前的福永，“我不会……”

“我知道。”福永的身影模模糊糊的，似乎接近了他一点，“我只是想告诉你……”

告诉他什么？矢野的思绪飞向了三年，五年，乃至更久之前，福永把他的生活拦腰斩断的那一年。福永为什么就是不明白，他已经死了，死人是不会复生的，更何况他已经死了很多年。曾经他有多么渴望这句对不起，现在就有多不想听到。

“你走吧……”矢野偏过脸，感觉鼻子里一阵酸楚，“道歉也好，不道歉也好……”

“我喜欢你。”福永说。

矢野愣住了。他睁圆眼睛，刚巧有一颗眼泪从眼睛里滑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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