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松的说法略有夸张,实际上周氏从上到下有完整的一套运行系统,周崇礼看人极准,工作上和决策上从未出过差错,加上周家其他人帮忙,这些日子倒真没出什幺事。
唯一值得提一下的是,戚家倒了。
大厦已倾,只须臾,偌大的戚家就声明破产。
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戚宗明并不算破产到一条裤衩子都不剩,但以后纸醉金迷,挥金如土的日子是不可能了,地位权势也不复存在,听说他狼狈离开龙城,去海城的时候,还痛骂周崇礼,要他把女儿还给他。
至于是哪个女儿,就不得而知了,总之,戚今寒带着戚月亮已经和戚宗明断绝关系,独立了户籍。
其中曲折自不必赘述,戚今寒离开时什幺也没带,只把母亲林芳洲的相册带走了,那是她最后的遗物。
戚今寒从海城回来那天没有马上去西公馆,春末初夏以来,龙城的气温逐渐回升,微风和煦,她开着车行驶在羊肠小道上,几分钟后,她停下车,抱着一束法国铃兰走下来,独自一人迈上台阶,停在一个墓碑前。
林芳洲的墓地在龙城以南,遥遥望海,她把母亲喜欢的花束放在墓边,蹲下身来。
“妈妈。”
她说:“戚家完了。”
墓碑上的照片是林芳洲年轻时的照片,听她说是二十岁时候拍的,那女孩眉眼带笑,艳丽无双,那年她和戚宗明还在热恋期。
戚今寒目光细致认真的看着母亲的脸,从前她在这块冰冷的墓碑前撕心裂肺的哭过痛过,后来也平静的习以为常的说着不痛不痒的话,山坡上有风,戚今寒感觉到眼睛发酸,好半天,她低声说:“还有,周崇礼说,月亮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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