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沥沥——
卫生间里头,有着她啜泣、吸鼻子的声响,细微的声响被水声盖过。
宓驰替她洗澡,手边的动作无比的细致。这样的动作,他其实做过无数遍。
小时候是真的帮她洗,长大以后,她头发长,她在生活自理上头比较懒散,宓驰就会帮她洗头。
她会穿着居家服,让宓驰进卫生间给她洗头。
以兄妹来说,他们过分亲昵,或许他们之间会擦枪走火,放任他们没有边界感的一起长大的父母也必须付出一定的责任。
宓驰把她身上的戏和擦洗干净。
她是打定主义不理人了,就算他的手掌已经搓洗过她上身的每一处,她也不理会他,只因她知道,她的淡漠,对他来说就是最大的惩罚。
在性爱当中控制不了身体的本能,可使使性子不理他,有什幺困难的?
如果客观一点去觉察自己此刻的行为,宓恬就会知道,她便是在对宓驰使小性子,使小性子表达自己的情绪,不就是希望对方哄自己?
此刻,她是想要被宓驰哄的。
她是喜欢被宓驰哄的。
十八年养成的习惯,用两年去忘记,终究是没办法斩草除根。
留在土壤里面的根因为他的归来又再一次悄悄的冒头。
空气之中弥漫着紧绷,这紧绷的感觉,如同两人身边有一颗未知的未爆弹,行差踏错,就会引燃。
就连呼吸都是轻的。
痛苦与喜悦是并进的。
宓驰的心底阴暗、潮湿、扭曲,可却又病态的抱着希望,光是和她待在同一个地方,呼吸着一样的空气都带给他分离过后不曾有过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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