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徊没有理会他的疯话,也没有回头看惊魂未定的印如微,擡手按了一层,将季回扔在楼下,不知道给谁打了个电话,印如微靠在楼下的墙壁上,看着季回每次试图站起身时都被索徊撂回地上,她几次想笑,又没笑出来,直到半个小时后一辆卡宴将季回接走。
路灯映着两人站立的地方。
“抱歉,我不是故意要跟着你回来。”
“刚刚谢谢你,要不要上来坐坐?”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愣住,半秒后又同时笑出来,印如微叹气摇摇头。
“好了,狗皮膏药一样甩不掉,就继续跟着我吧。真拿你没办法。”
她这话带着明显的玩笑般的侮辱,索徊的眼睛却亮了起来,湿漉漉的,像落水的小狗,他什幺也没说,又好像都说了。
电梯上行,印如微打趣:
“那可是你哥,你就这幺对他?”
索徊抿唇。
“我会跟他道歉。”
印如微噗嗤笑了,“那记得让他也给我道歉。”
“不行,”索徊在这事上犟得彻底,“道歉不够。”
印如微扫描虹膜开了家门,勾住他的脖领把他绕进玄关,双水捧着他的脸。
“看在你这幺真心的份上,我就再收留你一次,你要努力让我打消心里的隔阂。”
索徊的手覆盖住她的双手,干燥又温暖,“好。”
印如微第一次觉得心里充盈起来,又想起来问一句:“今晚为什幺跟着我回来了?”
他扯唇,这才想起自己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有给你的礼物,但刚刚放在楼下忘记带上来了。”
说罢,他转身要开门,印如微拦住他,拿起手机叫了人把东西拿上来,几分钟后就拿到了,是个长条的包装盒,印如微双手掂了掂,有些沉。
“这幺大?”
她蹲下身子拆开,一个颜色鲜亮的滑板出现在她的面前,印如微一时间忘了说话,张着口直直看着它,半晌才小声地道:
“索徊......谢谢你。”
索徊眼神微动,蹲到她的身边。
“我可能没有那幺强,可能比不上你,但你在我身边可以一直做你自己,想做什幺就做什幺。什幺都可以。”
这是他提前准备好的台词,提前到什幺时候呢?在他第一次听到印如微说小时候想学滑板的时候就准备好了,虽然他现在已经无法拥有她,但还是原封不动地说了出来,就当做给自己一个交代。
印如微却转身双臂搭上他的肩膀,主动抱住了他,将头埋在他的肩膀上,这是一种依赖的姿势,她第一次对他做,索徊心跳得快,又担心她离自己这幺近,自己的心跳声会不会吵到她?
她问:“这是什幺礼物?有什幺重要的日子吗?”
索徊一顿。
“是我们遇见的三个月纪念日。”
“记得真清楚,”印如微扑哧笑了,从他颈窝擡起脸,“那你现在记住了,今天也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天。”
说完,她十分快速地在他脸颊亲了一下,她觉得自己仿佛小了几岁,也变成了个容易悸动的大学生。
而索徊显然比她反应更大,用唇堵住了她的嘤咛,手臂从她腰后绕过去,吻得印如微腿都软得站不直了,靠着索徊放在她腰间的手才稳住身体。
她擡手抚摸他的下巴,半是安抚,又像有些真心。
“季回骗你的,喜欢这种东西怎幺能拿强不强来说事?”
索徊“嗯”了声,却又顿了顿。
“那你喜欢我什幺?这张脸吗?”
印如微本来摸在他脸上的手两指并起掐了他脸上的肉,不回答他明面的问题,而是回答了他真正藏起来的问题。
“反正不是因为你们长得像,说实话,我早就忘记他长什幺样子了。”
索徊脸色明显好了许多,印如微推了推他胸膛。
“别提他了,晦气,喂,万一以后我要见你家里人,不会还要在餐桌上碰见他吧?”
索徊闷闷地笑了几声,却答非所问。
“姐姐,你都想到要见家长了?”
听到他语气里的调侃,印如微“嘁”了声,装作不在意地挪开眼睛。
“你就喜欢做这种事,我总要配合一下。”
回应印如微的是一个温厚又轻柔的怀抱,高大的男人将她整个人拥进臂弯中,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发心,顺着向下,眼尾,唇角。
“那就再多配合我一下吧,”他含住她的耳垂,轻轻喊:“姐姐。”
(正文完)